商以泽

情人节发一篇让大家非常有食欲的文嗯( •̀∀•́ )
很短，大概会和糖桃一起完结。大家情人节快乐！

【铁盾】死亡日记 （丧尸 短篇 末日）
第一章 Mission-任务

这是这个城市遭遇丧尸爆发以来的第566天。

惨白的太阳从东北面升起，地面开始回温。这座曾经最繁华的沿海城市已经陷落太久，巨大的昼夜温差催生了烂牛奶一样的灰雾，渐渐笼罩起整座城市。

Steve Rogers站在购物中心顶楼上，他因为独自生存太久而染上灰色的蓝眼睛闪动几下。一架昆式战机破开雾气，从东北方向一路滑行落在他眼前。喷气机把空气搅得上下乱窜，Steve没有在意风把他柔软的金发吹成了滑稽的冲天炮，而是尽力眯起眼睛，想看清风里雾里到底是什么救世主——在566天后，在这座城市已经变成死亡之城后，才大模大样地姗姗来迟。

这难道不该是一座被放弃的失地吗。

“复仇者1号，Tony Stark，aka钢铁侠，安全着陆。坐标1号基地40.7143528,-74.0059731，无类人生命体特——”

战机舱门打开，白茫茫的雾气里，Steve看到昆式战机朝阳的剪影中间闪出一抹亮红色——不，应该是一个金红相间的钢铁机器人。

那个机器人电子化的声音在看到他的瞬间静音了。

Steve Rogers保持着一个老兵该有的愤怒和镇静，冷冷地看向那张没有表情的面甲上散发着蓝光的眼睛。

“哦，”那个声音这么说着，健硕的钢铁机器人伴随着零件轴承转动的声响，一步一步来到Steve面前，“Natasha，这里有一个神。”

接着，金色拉丝的面甲向上掀开，一张表情生动得令Steve永生难忘的脸就出现在了机器人头上。

Steve像见鬼一样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嘿，他退开了。为什么？好了好了，我明白，ok？”

小胡子的男人又亮又大的焦糖色眼睛乱转一通，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的话，又靠近了一步。

Steve别在腰后面的右手瞬间一出，一把瑞士军刀就直直地飞出去，插在了钢铁人胸口发亮的电源上，而他几步就从天台的楼梯上消失了。小胡子男人一个踉跄，同时听到了AI机器人Jarvis发来的提示。

“供电系统损坏30%。”

“他是不是在这里生存得太久，忘记自己有同类了？”Tony Stark气急败坏地合上面甲，脚下的喷射系统即刻启动，“Well，这样的见面礼真是个surprise，那么——你好！”

Steve用十秒跑完的路程，装甲只用两秒就赶到了他面前。Tony Stark伸出装甲的金属臂，借着惯性把Steve的两条胳膊一束，反手剪在身后，膝盖一顶就让这个金发男人摔倒在地。然而Steve反应极快地一挺腰，两腿环住铁人装甲腰部一绞，就让Tony也躺在了地上。当他借势骑上去准备拿拳头拆散这个奇怪的机器人的时候，面甲又一次打开了。

这一次那双焦糖色的眼睛更清晰可见了，它们不仅清，而且亮，甚至是璀璨。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下面，薄薄的唇却带着某种轻佻得让人讨厌的语气说：“嘿！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吗？”

Steve一拳砸了下去。

这样的见面方式，在日后Tony说起的时候，难免会辩解几句那是他让着退伍老兵。

当Tony的供电系统损坏到50%的时候，他终于怪叫起来。并对Steve解释说他不能在任务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半的电量，而在Steve怀疑的眼神中，他终于打开了全身的装甲，作为一个人类走了出来。

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Steve看着他略显尴尬的脸，露出了恍惚的神色。

“这里的空气病菌含量太高，在来之前大家希望我尽可能多地穿着装甲行动，其实——”

“抱歉。”Steve简单地说，但Tony很明显地看出他还想说别的。

“我们都以为这座城市没有幸存者了。”Tony岔开话题，故作轻松地耸耸肩。

“…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，是的。”Steve一把拔出他反应堆上插着的小刀，收回自己腰间的多功能腰带里。

Tony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打量他。Steve Rogers长着一头柔软而耀眼的金发，但留得不长，鼻梁高挺，眉骨和面颊都很柔和，如果不是他紧抿的唇线，很难看出他已经在丧尸爆发后幸存了近两年。他穿着一身迷彩，只不过颜色被改过，变成了灰绿相间，腰间一条多用腰带扣住他紧实的窄腰。

“那么你是个意外？”他问。

“厄金斯博士研制出了血清，我是唯一一个实验成功的受体。”

Tony眨了几下眼睛。

“血清？”他重复了一遍，“你是说，抗击丧尸感染的血清？”

虽然这个金发男人看起来很想反问，但他还是出于习惯忍住了，只是简短地回答：“对。”

“Amazing。”Tony Stark好像一下子开始感兴趣了。

他虽然感到Steve不善言辞，但这毕竟不是他生命中第一个不喜欢跟他说话的人。于是他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，伸出手说：“你好，Tony Stark，复仇者联盟1号复仇者钢铁侠。”

Steve犹豫了一下，伸出手握了握。：“Steve Rogers。”

他的手掌真的没有任何感染的征兆，温暖，干燥，有力。

Tony似乎还在思索什么，Steve开口问：“有多少城市已经陷落了？”

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？”Tony犹豫了一下，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真实数字。

“203天前所有的信号都停止运转了，因为电力系统瘫痪。我记得那时候的陷落编号是579。”

“哦，那的确很早了，不过也很巧。”Tony挑起眉毛笑了一下，“第二天复仇者联盟就成立了，截止今天早晨，全美利坚陷落的城市一共是1579。”

Steve吸了口凉气。他看着Tony嘴边微微的弧度，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
“没有任何办法了吗？”他问。

“本来没有。”Tony穿起装甲，一边走向昆式战机一边回头合上面甲，“但我坚持对陷落的城市进行数据分析，所以收获了一个移动血清库。”

“在哪儿？”

“你。”

他转过来，一双扁平的亮蓝色眼睛好像正盯着Steve。

“他们都不同意，所以这项任务我一个人执行。”钢铁侠说，“分析城市陷落进程，收集病原体，以及……搜救幸存者。这里是第一个陷落的城市，所以从这里开始。”

“没用的。”Steve说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血清只对我一个人有效。”

“啊哦，”机械化的电子音变成了Tony Stark的个人风格，“这个不用你担心，剩下的幸存者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类，他们会解决这个问题。所以，走吧。”

金红色装甲伸出了手。

“去哪儿？”Steve皱起眉头问。

“当然是先把你送回安全的地方。”虽然知道他看不见，Tony还是做出了一副“你在跟我开玩笑吗”的表情，“难道你还想继续在这里测试人类生存极限？”

“你还要回来？”他敏锐地听出了这一层意思，若有所思地看向Tony。

“当然。”钢铁侠回答，“万一他们真的解决不了你的血清问题，还是要进行数据分析。就算他们成功了，城市陷落的进程也值得留在未来的人类历史上——更何况，这里是第一个陷落地，它应当被铭记。”

Steve说：“你想得很远。”

Tony微微低着头，看向购物中心巨大的落地窗玻璃远处的太阳。这里曾经那么繁华，现在整座城市却只有他们两个人，安静得要命。

他顿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在这里出生，在这里长大，在这里接受教育。我希望以后的人们记住的名字叫纽约，而不是1号基地或1号陷落地。”

空气沉默下来。Steve看到雾气散去，太阳难得地露出一点金色，飞舞的扬尘也勾勒出光芒。

他看了Tony一会儿，开口说：“你知道，作为政府，其实应该更早一点行动。这个地方，我是说，如果你们203天以前来，还能救下很多人。”

“你在记日记吗？”Tony Stark问，他小声嘟哝着，“严格地来说我不代表政府——不过你这么理解也没问题，我们是该早点行动，多做点什么。”

“对此我很有意见。”Steve表达这种意愿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他不喜欢条纹衬衫，“很多次支撑我活下来的动力就是问你们一句为什么。”

“高层的白痴错误地预估了形势，他们以为几个月就会结束，真是彻头彻尾的白痴。”Tony好像气得牙根痒痒，“好吧，他们是该补偿幸存者，给他们颁个奖章，再发一笔补偿款——”

“我现在可以认为你代表政府？”Steve问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Tony皱起眉头，“虽然我很有钱，但我可不会掏自己的腰包奖励你打破人类极限。”

“谈个条件，就当是弥补你们没有早点行动的愧疚。”

“哇哦，这可是狮子大开口的好机会，原来你的目的地在这里。”Tony说，“我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精明的人——说吧，只要你同意跟我走，我会递交联盟会议和神盾局。”

“我跟你一起留下。作为交换，我会提供自己的血液样本。”

Steve向后一靠，抛出一个Tony无法拒绝的条件。

“这个险象环生的地方，在过去的203天里，只有我一个人能活着。”